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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沒病，不需喝藥。&rdo;

周瑄如是說著，又問：&ldo;謝瑛今夜用的什麼?&rdo;

承祿便將清思殿的吃食一一報了遍，末了說道：&ldo;謝娘子胃口不錯，吃了足足兩碗肉糜，還有一盞山楂羹，算是解膩開胃。&rdo;

承祿欲端走湯藥，周瑄坐起來，伸手，冷冰冰的說道：&ldo;拿來給朕。&rdo;

他仰起頭來，一股腦喝完。

清思殿，周瑄已有數日未至，謝瑛便無需再喝湯藥。

她撥弄著袖爐，聞著龍涎香的味道昏昏欲睡。

快入春了，殿內地龍仍燒的極旺，催發著氣味愈發濃厚，頂入肺腑，好聞倒是其次，謝瑛卻不太喜歡當中的味道，便讓寒露換成沉水香，。

&ldo;娘子今兒去太液池泛舟嗎，聽說水面化開冰，兩道的垂柳也都抽芽了。&rdo;

白露疊著衣裳，扭頭望過去，謝瑛在練字，抄那本厚厚的《南華經》，近日來心情舒暢，吃食上也很得力。

&ldo;你和寒露想去?&rdo;謝瑛沒抬頭，問道。

白露點頭，高興的挪碎步過去：&ldo;奴婢想去呀，這個時節若不是炭火照料，殿內是要比殿外冷的，咱們出去曬曬太陽，想起來都覺得美。&rdo;

謝瑛彎唇，笑道：&ldo;那便去泛舟。&rdo;

主僕三人換上厚厚的冬裝，白露和寒露多添了一件夾襖，謝瑛則裹上大氅，一登船，冷風便撲面而來，小舟搖搖晃晃，船伕撐著竹篙盪離岸邊。

宮裡的花草樹木往往綠的參差不齊，清思殿周遭樹木尚且才鑽出小芽，太液池旁的卻已經開始抽葉，遠看鵝黃一片，朦朧中仿若潑墨般漾開。

湊巧，迎面過橋時與昌河公主的小舟遇到。

&ldo;嫂嫂。&rdo;昌河公主冷不丁一聲稱呼，謝瑛沒反應過來，待明白她的用意，也沒立時答應，只坐在小艙內沖她頷首。

昌河公主領著淳哥兒，身邊還有個婢女，兩船交匯時，她抱著淳哥兒上了謝瑛這艘舟子。

&ldo;淳哥兒，叫舅母。&rdo;

謝瑛懷裡冷不丁被摁過來個粉粉嫩嫩的糰子，又軟又糯，仰起小臉衝著謝瑛咧嘴笑，&ldo;舅母。&rdo;

他吐字仍不大清楚，叫完就拱進謝瑛手臂間，小腦袋從後露出來，咯咯地笑。

謝瑛怕他摔著，只得將人拉住。

昌河公主趁機又提起孩子，她性子直爽，三言兩語便直奔主題，&ldo;我都喊你嫂嫂了，你也不必懷疑名分，前朝有皇兄，後宮又只你一個。

都說父皇專情，誰知道皇兄比他更甚，父皇好歹還有四妃，像皇兄這麼大時，膝下早就有孩子了，他沒有皇儲，其實很多人私底下都會議論。&rdo;

她掰著手指數來數去，數到本朝□□皇帝時，終於打住。

&ldo;你看，也只有皇兄如此大的年歲膝下無子了，他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只管講明白，老這麼悶著，遲早悶出病來。

先前你也不這樣沉靜，怎麼日子好了，皇兄寵著，反倒跟自己過不去，你&rdo;

&ldo;公主，先帝是怎麼去的?&rdo;謝瑛沒頭沒腦一句話，昌河公主愣住。

一陣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納悶的望向謝瑛。

謝瑛攏著淳哥兒，似不經意提了一嘴。

昌河公主回憶當時的場景，不由感嘆：&ldo;父皇身子一向不大好，王皇后崩逝，他經常徹夜苦熬，許是拖垮了自己，後來便成夜成夜的睡不著覺，他會頭疼心悶，發作起來很嚇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