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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白露，幫我倒盞熱茶。&rdo;謝瑛換了件秋香色長褙子，挽上越羅帔子下地，她索性散著發，頸間的傷痕若隱若現。

&ldo;娘子，小廚房燉的雞湯，你要喝一碗嗎?&rdo;

&ldo;好。&rdo;

帷帳內的繾綣神色不見，謝瑛摩挲著手指，眉心蹙攏，待有人稟報，道謝家來人，白日裡受過的責難瞬間重湧上來。

崔氏和秦菀進來，迎面看見兀自喝湯的謝瑛。

她清凌凌坐在膳桌前，並未抬頭，燭光在她身上投下朦朧的光澤，只是傍晚，殿內已經點的燈火通明。

窗牖前的帷幔隨風搖曳，勾纏著墨菊枝子鼓的滿漲。

殿內燻著沉水香，一縷縷飄進鼻間。

&ldo;去，叫姑姑。&rdo;崔氏推了把臨哥兒，附上一個明艷的笑容。

臨哥兒揉著眼睛，只看到滿屋子新奇玩意兒，一時間沒注意到膳桌前面色冷冷的謝瑛，不提防被推得險些栽倒，他癟了癟嘴，小聲嘟囔：&ldo;祖母你捏疼我了。&rdo;

崔氏訕笑，解釋道：&ldo;小孩子皮嫩。&rdo;

秦菀不做聲，她分明看見崔氏拿指甲掐到臨哥兒肩膀。

雖心疼，卻也不願當面戳穿。

&ldo;姑姑&rdo;臨哥兒胖嘟嘟的臉上掛起淚珠，邁著小短腿跑到謝瑛身邊，&ldo;好香。&rdo;

臨哥兒舔了舔唇，謝瑛夾了箸雞肉給他。

白露添碗，放到謝臨手邊。

秦菀站在對面，崔氏卻走上前來，挨著謝臨坐下。

&ldo;白露，幫我也添一副碗筷。&rdo;崔氏招了招手，熟稔的彷彿在謝家一般，她欠身將鐲子往上撫弄。

謝瑛沒抬頭，給謝臨擦了擦嘴角說道：&ldo;你們先下去。&rdo;

白露端著薄瓷葵口碗，又趕忙拿回去，與寒露將門掩上。

崔氏自然掛不住臉子，往後一靠，裝出來的假笑立時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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