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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瑛紅了眼眶，焉能聽不出他刻意羞辱，攏著衣裳的手哆嗦著，繫好帶子。

&ldo;之前我拿王家姑娘的事要挾你，是我不對。&rdo;她突然又提到王毓，周瑄沒作聲，握筆的手卻猛地收緊。

&ldo;你跟她，快要定下來了吧。&rdo;

周瑄擱了筆，不動聲色打量帳子。

細長手指撩開帷帳，謝瑛穿著裡衣下地，眼尾餘韻未消，透著股慵懶繾綣。

&ldo;等你們成婚，我想搬去紫霄觀，同我阿姊作伴，可好?&rdo;她語調柔軟，帶著討好的意圖，連看向周瑄的眼神都異常濃情。

周瑄忽地笑起來，謝瑛心內焦灼，偏面上裝的坦蕩真誠，她咬了咬唇，放低身段求他，&ldo;你怨恨我，氣我，是我咎由自取，可你是皇上，日後會有皇后、妃嬪，總不能將心思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說的可對?&rdo;

周瑄扶額，眉眼始終沁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笑容冷淡且又疏離，不外乎是在審視猜疑。

謝瑛聽他低聲&ldo;嗯&rdo;了下，心裡不覺輕快幾許。

又道：&ldo;那麼不如這般，在你與王家姑娘定下前，我不再反抗，你以為呢?&rdo;

試探的時候尾音忍不住發抖，謝瑛捏緊袖子，擠出一抹難看的笑。

周瑄手指叩在案面，目光掃視她纖細的身段，點頭，問：&ldo;之後呢?&rdo;

謝瑛賭他報復，賭他只要看她後半生過的孤苦便會放手，她垂下眼睫，輕聲道：&ldo;我去紫霄觀出家修行，從此再不踏入紅塵，我發誓。&rdo;

她目光堅定，怕他不信，便要去找紙立個字據。

周瑄起身，走到他面前，謝瑛往後退了步，仍被那漆黑的影子籠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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