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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一點。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是失望多些,還是感動多些。
琬琬已經很多年沒在他面前掉淚。他猶豫了一會兒,拿袖子去給她擦淚,被她給推開了。
謝律身體微微一僵,嘆口氣,說道:“琬琬,你讓我說什麼好?”他乾脆移了椅子,坐在妻子對面,說道:“那個真娘,我當時是糊塗,沒拒絕掉。可我跟你商量,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任我安排,想安排哪兒安排哪兒。我想著,你不在乎的……”
薛氏哂笑,斜了他一眼。不在乎?哪個女的會不在乎?
謝律又道:“我聽阿芸提起綏陽,說起馮氏和岳氏,你……她們倆人都不在了,我就直接問吧,你當年因為她們而介懷?”
他說這話時,甚是心虛。老實說,那時他也感覺出來了,琬琬絕對是介懷的。可他那時一面是為了賭氣,一面是覺得理所當然,也就不去管她心裡怎麼想。反正不管她怎麼想,這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不是嗎?
——他是男子,身邊不能沒人。她不肯陪他去赴任,老太太賞賜他丫鬟,他還能拒絕不成?等琬琬也到綏陽時,馮氏、岳氏都給他生下了子女,也算是他身邊的老人了,難道他還能把她們趕出去?
薛氏輕哼一聲:“我哪敢?她們都是你心尖尖上的人,我哪裡敢?”
謝律聽這語氣,知道她的確是介懷的。他心中幾分酸澀,定了定神,說道:“琬琬,不止你介懷,有件舊事,我也耿耿於懷至今。”
“嗯?”薛氏一怔,疑惑地看著他。
謝律喝了口茶,說道:“你說我把她們放在心尖上,你可曾想過為什麼?”
薛氏冷笑,還能為什麼?妻不如妾啊。
謝律也不等她的答案,自行說道:“這事我也跟你提過,當日我被貶到綏陽,是她們兩個跟著我赴任。綏陽困苦,她們沒說過苦,沒喊過累,生兒育女,任勞任怨。琬琬,那時你在哪裡?你在京城,你在侯府。馮氏和岳氏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樣樣都好,可是人情往來,管理內務,她們都丁點不會兒。我最艱難的時候,我常想,要是琬琬在就好了。可是,琬琬,你說你那時在哪裡?”
這是他的一樁心病,縈繞在他心頭近二十年。他年紀輕輕,被貶到綏陽做縣令,先帝斷言,他的才能只堪為綏陽令。
可是他的妻子,他以為會跟他同甘共苦的妻子,卻選擇了留在了京城。說是上孝父母,下教幼子。其實,就是不肯跟他吃苦吧?
薛氏沒想到他竟問出這麼一句話來,意外、震驚、失望、難過……諸多情緒交織,眼淚滾滾而落:“你問我在哪裡,你竟然問我在哪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時禮兒不滿三歲,身子又弱。老侯爺老太太硬要留下他,他哭個不停。我怎麼跟你到綏陽去?你說我怎麼跟你去?”
丈夫被貶,公公婆婆硬要撫養她的兒子,她只能留下。她不放心把不滿三歲的兒子獨自留在京城。
“我不是說這個……”謝律忙道,“我當然知道有禮兒的緣故。難道說……”他心說,難道就沒有旁的原因?不是因為綏陽困苦,跟著他不如在京城自在?
謝律咬了咬牙,說道:“他有老爺子老太太照顧,又有奶孃嬤嬤,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禮兒在京城不是長的很好麼?比跟在他身邊的懷信好多了。
薛氏拭淚:“你能放心,我不能。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心疼。”
謝律沉默了一瞬,心想,你說你放不下,後來那十多年,你在綏陽,不也沒說什麼嗎?
還未說出口,就聽薛氏續道:“我這幾個孩子,覺得最對不住的,就是禮兒。那十幾年,我讓他一個人留在京城,爹孃都不在他身邊……”說著她又掉下淚來。
後來她問懷禮,懷禮只說好。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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