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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大限將至，他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漫天飛雪中，他敲響雲層之後月老的家，希望他挖出自己心臟。

…

&ldo;我可是聽說過的，那位小山神脾氣特別好，我不信他是黎言歸!&rdo;

玄宿噸噸噸的把一杯啤酒灌進肚子，拿串的手十分利索往嘴邊一擼，咬在口中的排骨穩穩落進口中，骨頭被他咬的咯吱作響，沒有任何要吐的意思。

林長風不愛喝啤酒，把杯子往玄宿面前一放，挑眉道：&ldo;誰告訴你他脾氣很好的?&rdo;

&ldo;還能有誰?&rdo;玄宿理所當然道，&ldo;我小叔啊!&rdo;

被點名的玄鏡慢悠悠喝了口純淨水，林長風搖著頭嘖嘖兩聲：&ldo;連自己侄子都欺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rdo;

玄鏡撐著下顎，狐狸眼微微上翹：&ldo;小孩子不知世道險惡。&rdo;

&ldo;聽到沒有，你小叔說你還是小孩子呢。&rdo;林長風一把奪過玄宿的杯子往旁邊桌上放，&ldo;所以酒就別喝了，小孩子喝什麼酒。&rdo;

玄宿跳起來就想打林長風，但是他深知自己能力深淺，只能憋著氣告狀：&ldo;小叔，你看他!&rdo;

玄鏡懶洋洋嗯了一聲：&ldo;乖，聽他話。&rdo;

&ldo;聽見沒有?&rdo;林長風得意的翹起唇角。

玄宿：&ldo;……&rdo;

要不是打不過，他早亮爪子了。

嚥下這口氣，玄宿沒好氣道：&ldo;趕緊給我說說小山神的事。&rdo;

&ldo;你想聽什麼?&rdo;

玄宿反問：&ldo;你知道什麼?&rdo;

&ldo;我知道的可多了，所以我問你你想聽什麼?&rdo;林長風攤手。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麼玄宿也不客氣了：&ldo;那就從頭到尾全都說一遍吧。&rdo;

林長風摸了摸下顎，笑道：&ldo;這就有點多了……我還是揀點有趣的東西和你說吧。&rdo;

玄宿抻著耳朵，洗耳恭聽。

於是林長風有片刻陷入久遠綿長的回憶中，他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突然笑了聲，急得玄宿一個勁兒催促：&ldo;你倒是說啊!&rdo;

&ldo;說啊。&rdo;林長風絲毫不著急，&ldo;這就說。&rdo;

他記得一件非常清楚的事情，還是山神時候的黎言歸因為桃花神魂化形，所以不管是眉眼還是長相都異常柔和，看起來毫無攻擊性，更甚至有一種清雅俊柔的美感。由於他身形瘦削，又常年穿一件拖地長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總是沒骨頭似地軟綿綿。

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屋簷下坐著發呆，身邊會放一張方形軟墊，上面擱著一顆並不大的鳳凰蛋。

偶爾他會出門，也不過就是在桃花樹和屋子周圍轉一轉，一會兒仰頭看桃花樹，一會兒站在山頭望著遠處發呆，一站就是一個時辰起步。

就算來了數不勝數的妖，他也是寂寞的。

它們散盡濁氣之後不會在這裡有任何停留，甚至不會和黎言歸說話，當然也是因為黎言歸不搭理它們。

這樣的他讓林長風都以為化形了的山神是自閉兒童。

直到有一天，鵲山山神來到山上。

尋著大蛇氣息蹤跡的沐恆一路追到山上也沒有見到對方身影，倒是在山上遇見黎言歸，他那時候更加好鬥，找不到大蛇的怒火更是直接發洩在黎言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