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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坐在車廂中，他也不急著出發，不知道從哪兒抽了根紅線出來，分段變成十幾隻紅色蝴蝶，扇著翅膀轉瞬就不見蹤影。

黎言歸也不覺得稀奇，他打了個呵欠，雙手抱胸往椅背上靠著閉目養神，林長風轉頭就看見他側臉。

依然是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的臉，只是面板不再年輕，還平添無數皺紋，只是他的雙眼依舊那麼澄澈清冽。

不是誰都有勇氣面對短短兩三個月時間變成這副模樣，還如此淡定，林長風原本還想說點什麼，在看見黎言歸併不想開口的樣子中閉上嘴。

車子平緩起步，黎言歸只是打算養神，沒想到睡了過去，他夢見自己頭髮一大把往下掉，身體像是乾枯的樹木逐漸老去，熟悉的場景侵蝕他大腦，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在夢中看見了那雙巨大的渾濁雙眼，它目不轉睛盯著黎言歸，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黎言歸一下就清醒過來，睜開雙眼時感覺到心臟都在咚咚跳動，他抽了張紙巾擦掉掌心的汗。

&ldo;沒事?&rdo;

帶著安撫的嗓音如一汪春泉湧入黎言歸心中，很快拂去他從夢中驚醒的心慌，他看向開車的鳳蕪，也沒問為什麼林長風不在了這種廢話。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林長風自己的傑作。

&ldo;沒事。&rdo;黎言歸揉揉眼睛問道，&ldo;老闆，我們去哪兒?&rdo;

鳳蕪單手撐在窗框邊，漫不經心道：&ldo;去抓出軌的你。&rdo;

黎言歸：&ldo;……&rdo;

擅長懟回來的黎言歸難得沉默，鳳蕪倒是有些不習慣了，他問道：&ldo;你在想什麼?&rdo;

&ldo;老闆，你還記得我們看見天上的那隻眼睛吧?&rdo;黎言歸把車窗搖上去一大半，風呼啦啦吹著他頭髮，車速如此快的情況下他感覺自己臉上的皮都在動，他揉揉臉，&ldo;那是什麼東西?&rdo;

鳳蕪正要開口，突然前方傳來砰的一聲炸響，一道火光伴隨著濃濃黑煙迅速竄上天空，宛如一條火蛇，瞬間染紅一半天空。

前方車子接連追尾，鳳蕪剎車踩的十分及時並沒有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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