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小攤車前的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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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劍一呵呵一笑，拱手回禮道：“幾位，這日子還算習慣嗎？”

“比以前心情好多了。”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歇息，挺好的。”

“自由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有什麼不習慣的？不都是一日三餐嗎？”

四個姑娘的話說得很灑脫，可掩蓋不了其中的落寞。以前的身份曝光了，不會有人看得起她們，以後，她們該怎麼辦？有些事情，想到了和遇到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心情。

看出了四個姑娘的敷衍，萬劍一繼續問道：“以後你們怎麼辦？”

四個姑娘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月月才回道：“不知道，離開這裡？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萬公子您說得對，無依無靠的漂亮女子，能去哪裡？我們還是先在這裡擺攤吧，至少有您的保護，安全不成問題。而且，剛才那位姑娘賠了我們那那麼多銀子，我們省著點，過上十幾年不成問題。”

萬劍一納悶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月月笑了笑：“萬公子在咱們見面的時候就能認出我，就說明咱們見過面。再加上剛才神樂法神說的做事不能只做一半，他出的主意讓他自己想辦法收拾爛攤子。現在，萬公子出來了，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天的-------------”

“那個，哈哈，那個過去的事就不說了。”萬劍一出言打斷月月姑娘的話，主要是孫夫人的攤子就在不遠處，誰敢保證她不會聽見，萬劍一打了個哈哈，問道：“其實那天我就想問，聽說明月樓對於守規矩的姑娘不會太過於為難，你們現在的日子的確是沒以前過得好，不後悔吧？”

孫菲菲搖搖頭：“白，萬公子你不懂，如果真有那麼好我們還會想著逃出來嗎？”

明月樓裡的日子，大家都在勾心鬥角，真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子哪有那麼好？灌藥的，綁起來折磨的，誰能扛到最後，真有勇氣自殺的能有幾個？

有的姑娘，就算是賣藝不賣身，那又如何？某個時候真被有權有勢的人看上了，誰會真的為你出頭？不把你綁上送到床上就已經是對得起你了。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是你一開始很反抗，然後，漸漸適應，漸漸麻木，漸漸融入，最後，變成了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模樣。

也有極少數的女子自盡了，或者瘋了，毫無價值了，扔到湖底都算好的。就怕被扒光衣服扔出明月樓，變成乞丐婆，被任何人隨意凌辱，最後過不了冬季，便成了一攤腐爛的屍骨。

“嘶。”萬劍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他媽和自己瞭解到的不一樣啊？也對，前世招牌廣告上不也是如此？上面寫著月薪四千到一萬，可當你真得去了才發現，一萬跟你一分錢的關係，甚至就連那四千都要累死累活的才能拿到。看來，泡麵上的圖案僅供參考在任何世界都是通用的。

想遠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這四個姑娘怎麼安排，萬劍一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言辭，說道：“現在街上的人都知道了你們以前的身份，你們想靠擺攤養活自己估計夠嗆了。”

月月回答：“沒事，我們還有五百兩。”

萬劍一挑挑眉毛，反問道：“你們四個守得住嗎？被人偷了怎麼辦？被人搶了怎麼辦？現在是白天，在靈音坊的門口。你們就不怕晚上？”

四個姑娘沉默下去，她們的確怕，除了怕這些，更怕被一些人趁黑摸到家中，劫財是小事，劫色怎麼辦？官府會幫妓女嗎？到時候別人倒打一耙，說她們重操舊業，然後翻臉不認賬訛人，官府也信，妓女，這個身份就是原罪。

“把房子賣了吧。”萬劍一淡淡說道：“戒菸所你們知道嗎？我在那裡幫你們找了一份差事，管吃管住，就是月薪不怎麼高。工作嗎？稍微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