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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有一次差點兒把鬼妹給掐死,一邊攥著她的脖子一邊兒叫嚷著抓怪物,清醒的時候母親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人罵她的女兒是怪物,沒想到到最後卻是她自己叫的最大聲。
域城的人都說母親是被魔鬼詛咒的人。
鬼妹和衛崢開始越來越怕母親,曾經最溫暖的地方,忽然變得冷颼颼的,吹著地獄的寒風。
那個懷抱也不再溫暖了,只剩下可怕。
外婆把母親關在兩公里外的山洞裡,一日送兩餐,生活起居都是外婆親自照顧,那之後衛崢和鬼妹就沒再見過母親,兩個羽翼未豐的雛鳥,對所有的一切都有種無能為力的茫然,母親沒有了,溫暖的懷抱消失了,留下的只是冰冷的,帶著點兒悲涼的現實,所幸兩個人還小,對命運沒有過多體味的她們,擁有著驚人的適應力。
之後的幾年,在外婆的庇護下,兩個人的生活並不算太艱辛。愚昧總是抗拒文明,只要將自己變成同等愚昧和無知的人,一切會變得容易很多,而她們這樣的年紀,適應力總是驚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對她們來說,只要能安安穩穩不被人嘲笑和擠兌,就已經很好了。
直到她們十二歲那年。
那一年是個寒冬,大雪封山,物資嚴重匱乏,飢餓是會把人變成魔鬼的,每家每戶都緊緊地護著自己唯一一點兒糧食,方圓能吃的東西都被人搜刮乾淨了,但是無濟於事,冬天漫長的讓人絕望。
母親在這樣嚴峻的形式下依舊堅強地活著,外婆依舊每日兩餐送著,早上天沒亮就過去,晚上等天黑,域城的人以為母親早就死了,她只是用這樣一種方式悄無聲息地活著罷了。
外婆是青堂的管事——那種類似佛堂一樣的地方。青堂的供奉都是外婆在掌管,那一年冬天,什麼都吃絕了的時候,外婆把供奉偷偷拿了出來,有不少糧食,但是總歸也是不夠分的。
外婆說是家裡餘糧,但大家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誰家裡會有餘糧,只是大家都默契地裝作不知道這是青堂的敬奉,生死之下,堅固的信仰也崩塌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任何事都能觸碰到每個人脆弱的神經,比如一個瘋子,像個動物一樣鎖在山洞裡,卻按日被供著吃食,正常的人都快要被活活餓死了,一個被魔鬼詛咒的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活著?
甚至有人猜測,域城的厄運,都是那個女人帶來的。
外婆憂心忡忡,知道事情瞞不住了。
很快,群眾的怒火越燒越旺,大家在一個又冷又餓的早晨聚集起來,打算替天行道。
鬼妹清楚地記得母親死去的那一天是個嚴冬的早晨,域城人靠天吃飯,冬日冷的呵氣成冰,頂多也就燒個木炭取暖,連爐子這種東西都很少見到的地方,更遑論暖氣了。
那天早晨極冷,水缸裡的水結了有半尺厚,屋簷上冰碴子像半透明的刀刃,寒氣逼人。
鬼妹醒來的時候找不見姐姐,外婆也不在,往常這個時候,外婆已經從山洞回來,開始灑掃做飯,姐姐會在屋子裡溫習功課,域城也有學校,雖然很差勁,但總歸聊勝於無,母親生平最大的志願就是兩個女兒能夠變得有文化,不要像域城人一樣野蠻又粗鄙。
院子裡很靜,靜得像是後半夜無人的時分,她站在屋門口甚至能聽見院子外那條大黃狗微弱的哆嗦和嗚咽。
她怕冷,躲在院子裡劃了根火柴,燒了些柴火取暖,悄悄的,只敢用小柴火,把手放到火焰上烤,目光還要搜尋著,生怕被人看到,畢竟大雪已經纏綿了數月,連乾燥的火柴都成了奢侈品。她也不願意浪費,但她實在是太冷了。
她記得衛崢是在近中午的時候回來的,頭上身上都是雪,衣服上很髒,溼了的地方結成冰,混著黑色的灰燼一樣的東西,臉上的寒氣和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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