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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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幽靜，白昭意捧著一本書垂眸靜靜地坐在美人榻上藉著燭光細讀。燭火柔和的光落在她的臉龐，顯得格外恬靜柔和。

“昭昭。”窗外響起一道溫柔低沉的嗓音。

白昭意翻書的手指一頓嘴角輕輕彎起，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柔和之色，起身朝著窗邊走去。

江闕一襲雪色長衫，膚色雪白鼻子高挺，墨染般的髮絲在微風的吹拂下飛舞著，一張俊逸至極的臉龐掛著少年明媚輕快的笑意。

“白昭昭，生辰快樂。”

江闕嘴角噙笑手中端著一個檀木匣子遞向面前未施粉黛的青衣少女。

白昭意好奇的開啟匣子，只見紅色的絨布上躺著一隻通體雪白的海棠花玉簪，如真的一般。

上手一摸是羊脂玉的質地，每一片花瓣都薄的能透過皎潔的月光，只不過仔細打量還是能看出細枝末節處的生疏手藝。

“這是……你親手雕的？”

白昭意很是意外江闕竟然會送她這般珍貴的簪子。

“我第一次做，你可喜歡？”

江闕眼中滿是期待之色，在那晚床榻之間聞到她一身海棠花香的時候，他便開始鬼使神差的開始雕刻這隻簪子了。

期間不知道毀了多少上好的羊脂玉，才出了這樣一根還算滿意的簪子。

白昭意手指輕輕撫過海棠花的花瓣，抬手簪在頭上衝著江闕眉眼彎彎嫣然一笑道:

“我很喜歡，好看嗎？”

江闕愣了片刻，心頭湧上歡喜緩緩的點頭:“好看。”

他有些恍惚，這一笑讓江闕彷彿看見了幼時的白昭昭，和現在穩重溫和的樣子完全不同，是個愛哭愛笑的嬌娃娃。

此時此刻那些藏在江闕心底的疑團浮出水面，他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江闕稍微彎下腰來，距離漸漸與她拉近，眉眼間帶著些許迷茫之色:

“昭昭，你什麼時候才能完全信任我？”

白昭意的笑容僵在嘴角，心臟重重一跳，猝不及防的對視上他的眼眸。江闕眸色沉沉，似乎比這深不見底的夜色還悠長。

“不知為何，我的眼中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他人。你不用急著給我答案，一生那麼長總有一天我會等到你親口將一切都告訴我。”

江闕的話順著七零八落的雨點用力向下砸，仿若也砸在她的心頭之上，白昭意紅唇輕啟猶豫著想要說些什麼。

一個炙熱繾綣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未說出口的言語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面，江闕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少女的臉龐加深了這次雨夜的纏綿。

白色的海棠花盛放在少女烏黑的髮髻之上，散發出淡淡的柔光。

……

相府之中難得清靜了幾日，今日便是林氏帶著一雙兒女抵達都城的日子，白老夫人一早便派人通知各院，免了府中早上的請安。

“小姐，再過一會兒許夫人應該就能到了，奴婢還從未見過許夫人，也不知是個怎樣的人。”竹瀝伺候白昭意淨手好奇的問道。

白昭意淡淡一笑眸中滿是冰冷之色，雙手浸在玫瑰汁子調成的水中，白嫩透亮。

“林氏和她那一雙兒女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相府估計又要有的熱鬧了。”

竹瀝眼中有著疑惑不解道:“小姐從未見過許夫人他們，怎會知曉這些？”

白昭意輕輕一笑，將一雙玉手收了回來仔細擦乾，身子緩緩靠在榻上眼中帶著玩味敷衍道:

“我隨口胡說的。”

上一世她也曾認為林氏是個好相與的，許玉嬌並不介意她庶出的身份真心將她當做朋友，可是後來的種種徹底推翻了她的認知。

那又哪裡是位好相與，分明是個甩不掉的麻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