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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無奈：&ldo;可我也沒別的想法啊……&rdo;

陸崇禮：&ldo;小林，我現在知道你沒別的想法了。&rdo;

林望舒神情微頓，想著他知道自己懷孕後對自己做出的安排，想著他好像還特意打電話告訴親朋，甚至還過去和自己父母深談過。

結果回頭，突然，他兒子告訴他，這個孩子我們不打算要。

那一刻，他是什麼感覺?

覺得自己太自以為是，荒謬可笑?

林望舒愧疚：&ldo;對不起，是我和殿卿沒商量好……可能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他其實是為了我才那麼說的，他怕我不想要。&rdo;

陸崇禮頷首，淡淡地道：&ldo;既然是誤會，那就不用提了。&rdo;

林望舒還是很不好意思：&ldo;我就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好，之前都是我的錯，太漫不經心，父親工作很忙，卻為這件事操心，後來還有這樣的誤會，都怪我。&rdo;

陸崇禮注視著旁邊潺潺流水，低聲道：&ldo;小林，你們母親早年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其實最開始，我並不想要什麼子嗣，我對兒孫並不在意。&rdo;

他苦笑了下，聲音沙啞：&ldo;可她在意，她幾乎是拼著命生下殿卿的。&rdo;

林望舒聽這話，突然想起婆婆說的，說她九死一生才生下陸殿卿。

當時沒多想，現在突然意識到了。

陸崇禮：&ldo;前年你們母親就給我打電話，譴責我沒有照顧好殿卿，我捫心自問，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好，那是她幾乎用命換來的孩子，我並沒有付出很多，孩子就這麼長大了，所以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do;

他低聲道：&ldo;這次她過來，和我聊了許多，我更覺得自己做得不好。&rdo;

林望舒想安慰一下他，但嘴唇動了動，好像並沒有什麼言辭。

她想著，他本來就因為和妻子的分離而低落，世事無奈，即使到他這個位置，也有許多不得已，

知道自己懷孕，自然是有些欣慰，可能也存著一些彌補過往的心思，才想著照顧好自己。

而後來的誤會，他顯然傷心了。

陸崇禮繼續道：&ldo;小林，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和殿卿結婚在一起，我很高興，我也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我知道殿卿母親因為孕育所受的苦楚，所以那天知道你懷孕，便匆忙做出安排，本意也是因為殿卿不在，怕你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受委屈。不過我可能沒有顧慮過你的感受，也沒想過你和殿卿的想法。&rdo;

林望舒眼圈紅了：&ldo;父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當時就是太想著學習的事了，心裡壓力大，就沒當回事……這是我的錯……&rdo;

她是沒想到陸崇禮會說起這些，一時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胡言亂語。

陸崇禮眸光溫和：&ldo;這些話到此為止吧，我們不要提了，說說現在。&rdo;

他的聲音帶著年長者特有的沙厚感，乾燥溫暖：&ldo;這次我過來，和你們學校談過，你們學校的行事風格一向孤高，凡事獨立特行，但你到底身體情況不一樣，殿卿又不在國內，所有的事都要你一個人去面對，確實委屈。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學習壓力大，或者遇到什麼困難，需要什麼，完全可以提出來，我來幫你解決。&rdo;

林望舒聽著，心裡明白，他這次過來演講，捐贈大詞典，都是因為這個，萬一有什麼事，學校也可以行個方便，多些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