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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涵雙眼通紅，顯然剛剛哭過，阿翰的臉色也不太好，剛想說什麼，對上姜芮涵銳利的目光，他心頭莫名一緊，直接閉嘴了，還特意推了一下姜意涵，讓她上前。

&ldo;那個……&rdo;姜意涵沒敢去看姜芮涵，目光落在程景笙跟前的病歷上，儘量穩住氣息，&ldo;之前醫生給奶奶輸過兩次血，血色素很快降下來，上星期複查的時候，那邊的醫生說她下腹部似乎有硬塊，懷疑是腸癌……&rdo;

&ldo;那個醫生說，奶奶年紀大了，要是手術，怕她……撐不住。&rdo;

聽著姜意涵嘴裡一下下冒出&ldo;奶奶&rdo;二字，姜芮涵心裡就像被鈍刀來回割了一遍又一遍，她呼吸沉了又沉，面色冷到極致，連動筆的力氣都大了許多。

如果細看，就能發現她筆尖所到之處，已經印到下面好幾層紙。

這會鄧老太太醒了過來，眼神懵懂地環顧一週，看到姜意涵與阿翰，有些無奈地笑了笑：&ldo;我這是……又睡著了?&rdo;

&ldo;抱歉啊，醫生。&rdo;

&ldo;沒事。&rdo;程景笙輕輕搖頭，目光落在手中的病歷上。

片子顯示，右邊大腸處有一塊約十公分的腫瘤，肝肺都正常，沒有擴散的跡象。

如果從技術角度來說，這腫瘤是可以切除的，只是考慮到病人年紀大了，程景笙眸色微沉：&ldo;如果……要動手術的話，您的想法是怎麼樣的?&rdo;

&ldo;一定要動手術嗎?!&rdo;阿翰急了，他還以為國內的醫生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又道，&ldo;不是有什麼中藥可以吃好的嗎?&rdo;

程景笙一副看白痴似的的眼神看過去，阿翰立馬感受到殺意，當即閉嘴。

鄧老太太愈發無奈地笑：&ldo;醫生別見怪啊，我孫子對這方面不瞭解，他就是隨口一說。而我……&rdo;

&ldo;現在已經活過八十了呢，我自問這一生過得還算可以，兒孫們都挺孝順的，沒啥遺憾了。&rdo;

&ldo;再說……國慶的時候，我外孫女要結婚了，我想親眼看著她嫁人……她媽沒能活到現在看她嫁人，我也不希望……錯過啊!&rdo;

&ldo;醫生，如果您認為老太我可以的話，就給我開刀吧。&rdo;

&ldo;如果，您覺得我年紀太大了……那我也聽從您的意見。&rdo;

程景笙大概明白鄧老太太的意思了，目光轉向阿翰，他卻冷不丁地後退一步，有些緊張：&ldo;怎，怎麼了?&rdo;

&ldo;你們作為家屬，商量一下，告訴我最終的決定。&rdo;

說完，程景笙將資料推回去，然後喊上姜芮涵：&ldo;我們還有會診，你們考慮好了，到普外二科找我。&rdo;

&ldo;好，謝謝醫生。&rdo;

姜芮涵知道程景笙是故意走在她跟前，為的是擋住姜意涵的視線，她不由地加快腳步，卻聽姜意涵出聲問：&ldo;那個……普外二科在哪?&rdo;

程景笙眸色一冷，腳步不停：&ldo;有指示牌，看不懂，可以問人。&rdo;

兩人一出門，就聽到阿翰大聲訓斥：&ldo;你有病啊!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