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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一點點燒到見底，周臨淵該走了。

虞冷月起身道：&ldo;我送你。&rdo;

周臨淵頷首。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門，臨到跨門檻的時候，虞冷月從後面抱了抱他，蹭了蹭他的後背，低聲呢喃：&ldo;則言，要惦記我，要多想著我，不能過了年，就將我忘了。&rdo;

她總這樣纏人。

周臨淵應道：&ldo;好。&rdo;

虞冷月得寸進尺：&ldo;你人不能來，給我寫信，寫情詩來。&rdo;

這回周臨淵沒應她。

這樣旖旎輕佻的行徑，非君子所為。

但……更小人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

到底是沒鬆口。

&ldo;伶娘，我該走了。&rdo;

&ldo;大雪天，注意安危。&rdo;

虞冷月送了周臨淵出去，卻發現，顧豫竟然剛剛從廚房裡出來，好似待了許久似的。

顧豫與虞冷月對視，似覺心虛一般，用眼神打過招呼，便隨周臨淵一起走了。

虞冷月自然知曉，剛才在廚房裡面，顧豫跟雪書有事。

用飯的時候，虞冷月直截了當地問雪書，顧豫在廚房裡幹了什麼。

雪書低著頭，聲音很低：&ldo;……沒什麼，就是幫忙劈了會兒柴，還看了看我掛在廚房灶神像。&rdo;

虞冷月笑問：&ldo;他看得懂畫?&rdo;

顧豫實在不像看得懂畫的人，看兵器譜還差不多。

雪書也笑出聲，說：&ldo;他看不懂，只是說我畫的灶王爺好看，比他家裡買的掛畫還好看。&rdo;

虞冷月點頭贊道：&ldo;算他有眼光，你畫的灶神是比外面賣得好看。&rdo;配色極佳，是一眼看去，就覺賞心悅目的顏色。

雪書有些不好意思地同虞冷月商量：&ldo;伶娘，我想著，等閒了些，把畫拿去賣。你覺得怎麼樣?&rdo;

虞冷月重重點頭：&ldo;好啊!要是賣得好，你以後就多畫畫，少進廚房，反正咱們也僱了人。&rdo;她還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ldo;賣茶葉、熱湯，沒有原料、庫房萬萬不行，但是畫畫只要紙筆、顏料，比做生意划算。&rdo;

雪書跟著發笑。

如果真的靠畫畫就能養活她們倆，那她願意從早畫到晚。

兩人閒閒聊上幾句，屋子裡笑聲一片。

晚上虞冷月去洗了碗，收拾了廚房，就跟雪書兩人一起就寢了。

臘月間，風雪越來越盛，辦年貨的人扎堆了一陣子，之後出門的人就越來越少。

生意逐漸冷清起來。

虞冷月掐算了之後，決定臘月二十六就關張，和雪書一起好好休息幾日。

兩人甚至還安排了時間出去遊玩兒。

到京這麼久，她們倆還沒機會一起逛逛偌大的京城。

關張的頭一日，虞冷月先睡了一大天。

雪書惦記著賣畫的事情，依舊天剛亮就起床收拾屋子，煮了晨食，抱著畫幅出去找地方賣畫。

然而，賣畫沒有雪書想的那麼順利。

有的掌櫃將她的畫，貶得體無完膚，說：&ldo;花鳥不夠生動，樹枝也畫得粗疏，怎好意思開恁高的價!&rdo;

本錢總要賺回來吧。

否則她寧肯折在手裡。

再有的倒是看中了她的畫，卻問：&ldo;是替你丈夫賣?還是替你家主子賣?&rdo;

雪書搖頭：&ldo;替我自己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