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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還常常私底下指點他。

再後來，林家兩個女人，不光把孩子養得結結實實，還供他讀上了書。

虞父也十分照顧林青榮，束脩收得少，又憐惜他天資出眾，十分照顧。

林青榮在左鄰右舍裡漸漸有了名聲。

當地一家大族也姓&ldo;林&rdo;，與林家祖上是連宗關係，雖說關係久遠，林青榮卻很爭氣，林家人願意照拂，為他後來的學業，出錢又出力。

一直到他一門心思考中舉人。

林青榮今年年紀也不小，都快二十五了，還沒娶妻。

林氏一族自然不會平白無故供出一個舉人。

他將來肯定要與林家做姻親。

虞冷月和雪書在金陵的時候，就有意同他避嫌。

但這都到京城了，沒旁人瞧見。

虞冷月便想留他住一晚上。

林青榮婉拒道：&ldo;知道你們兩個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在驛館有地方住，和同窗一起，大家討論課業也方便，我就先回去了。&rdo;

虞冷月只好給一件蓑衣他路上穿。

雪書幫他提著包袱，拿著帽子。

林青榮披上蓑衣，想了想，還是說：&ldo;對了，伶妹，你們走後，好像有生人來找過你們。&rdo;

虞冷月並不意外，嘲弄一笑：&ldo;韓三姑?&rdo;

虞父剛死，就屬韓三姑夫妻倆，最&ldo;熱心&rdo;，巴不得立刻把她們倆&ldo;嫁&rdo;出去。

林青榮搖搖頭，道：&ldo;不止。還有一撥外地人，聽口音不像是金陵的。他們來了之後，韓三姑又來了一趟，見不到你們，又跑我家來打聽。我什麼都沒告訴她。&rdo;

虞冷月心下一沉，但是臉上不顯。

送林青榮出去之後，大家在門口分別。

林青榮披著蓑衣，外面風雪交加。

虞冷月和雪書同他道別。

林青榮瞧著虞冷月，眼神鄭重又溫柔：&ldo;伶妹，要是有事，來宣南坊的考生驛館找我。老師去世之前，我答應過他，會照顧你們的。&rdo;

虞冷月心中融了火糰子似的，暖融融的。

她點頭一笑：&ldo;好，如果有青榮哥哥幫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會去找你的。&rdo;

一粒雪籽正好落到她鼻尖。

大家都長大了，到底男女有別，林青榮忍住了替她刮下來的衝動。

他又看了看雪書，發覺她雙頰比以前豐盈，才同兩人道了別，轉身去了驛館。

虞冷月甫一回院子裡，便神色凝重地同雪書說：&ldo;以後那湯飲，我們不能賣了，往後只賣茶。&rdo;

林青榮能順著湯飲找到她們，別人也能。

雪書詫異片刻，還是點了頭。

深夜。

周臨淵回府之後，書房裡有人剛剛稟完話，說：&ldo;女掌櫃有兄長入京了。&rdo;

有兄長就有兄長，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周臨淵輕輕揮退那人。

手下卻繼續稟道：&ldo;三爺，小的覺得，二人並不似親兄妹，長得不像，又不似一家人那樣親近……只是嘴上以兄妹相稱。&rdo;

周臨淵問道：&ldo;如何相稱?&rdo;

那人便說了兩人如何互喚。

周臨淵只是道：&ldo;退下吧。&rdo;

末了，屋子裡溫暖如春，響起他清淺又冷冰的嗤笑。

‐‐青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