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六節 可用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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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天浩停下腳步，他有些很疑惑。

“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螢幕上的地圖消失了，新出現的文字更換了格式，字型比之前更大，也更清晰：“你很悲傷？”

天浩已經把情緒調整過來，他抽了抽鼻子：“有那麼一點兒。”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游標在閃動，後續文字速度明顯變慢：“我想……大概……我可以幫助你。”

“你說什麼？”這回答完全出乎天浩的意料之外。

“不要誤會，我不會更改之前說過的話。我知道的馬鈴薯和玉米只能在地圖上標註的區域才能找到。我的意思是，你想要別的東西嗎？”

“你指的是什麼？”天浩問得很小心，剛剛經歷過失望的他不敢再對這臺老舊光腦抱有太多希望。

“我知道一些可能對你有用的農作物分佈區域。YC0045型海水稻、9KWS9147高抗病型甜菜、紅玉蘿蔔，還有黑農69號大豆。”游標閃爍緩慢：“我覺得……這些東西可能對你有用。”

天浩張著嘴，怎麼也無法合攏，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些……對你有用嗎？”如果老嬤嬤擁有人類形態，此刻一定是怯生生的小女孩。

“有用！當然有用！”如夢初醒的天浩連忙回答，強烈激動促使他說話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我要……它們……你怎麼……我的意思是，老嬤嬤你說的這些農作物在哪兒？”

電子螢幕上出現了一張新的地圖，是大陸北方的一個特定區域。天浩用手點了一下螢幕右側的“縮小”兩個字，他看到了代表高山的圖框，北端有一個醒目的“甲四十三”標註字樣。

“甲四十三是戰爭爆發前農業部特設的試驗區。”老嬤嬤解釋：“和平年代，包括海水稻、高油型大豆、高抗病甜菜等優產優種農作物，都在那裡進行良種化雜交培育。小行星撞擊地球導致地軸變更，大量植物因為環境破壞死亡，甲四十三區域也不可避免受到影響。衛星發回的監控資料顯示那裡已經沒有動物形態生命，試驗區域受損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但它們是植物，仍有少部分存活。你可以到那裡去看看，也許會有收穫。”

天浩雙眼發出興奮的光芒，他臉上綻放出狂熱的笑容：“謝謝，太感謝了。”

老嬤嬤的回答有些不太好意思：“你是最高許可權擁有者，很遺憾，我無法幫到你太多。”

“不不不！”天浩連忙搖頭：“這訊息很有用，不誇張地說，這甚至可以改變世界。”

“真的嗎？”老嬤嬤顯然不太相信這種說法：“你確定？”

“我確定！”天浩用力點點頭：“抱歉，我得走了。我要儘快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看看。”

“你還會回來嗎？”光腦的問題有些古怪。

激動中的天浩沒有注意這個細節：“當然會回來。我說過，在這世界上，我們來自同一個時代，只有我們才有共同語言。”

他幾乎是小跑著離開基地。

黑暗中，紅色指示燈的閃爍節奏比之前加快了半秒鐘。

就像一隻眼睛，久久注視著天浩遠去的背影。

老嬤嬤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

它想起很早以前記錄的一句話。

不是記憶，而是記錄。前者專指智慧型生命體，後者只能用於機器。

“如果電腦（光腦）產生了像人類一樣的思維情感，哪怕是極其微弱的一點，就意味著全面智慧化的開端。”

電子螢幕上閃現出一行字。

“可能的話，我也很想抱抱你，我的朋友。”

天浩已經走遠，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看見。

……

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