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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番,便是已經錯過第一輪了。

鳳舉愧疚地低了低頭。

衡瀾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卿卿不必如此,今日這場清談我來或不來都是一樣的,因為我所認可的結論已然在我胸中。”

鳳舉越發的疑惑。

“今日究竟是以何題為談端的?”

能讓他認可的結論又是什麼?

這一次,衡瀾之卻只是意味悠長地笑了笑,沒有再給她答案。

“眾生如蜉蝣,力量微薄,安敢自詡為天地造化所成?《孝經》有云,身體髮膚,皆受之於父母,若我等承認此造化之論,那又當置父母生養之恩於何地?實屬背棄人倫,乃大逆不道也!”

四十有餘的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敲在長几上。

在他說完之後,對面一人將搭在肩頭的髮帶甩到腦後,怡然起身,笑容不羈。

“呵,伯陽,你此言未免太過偏頗狹隘了!一個女郎尚敢自詡為集天地造化之大成,敢與日月爭輝,我等七尺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坦坦蕩蕩,當比山嶽浩海,你怎能妄自菲薄,將自己比作蜉蝣?如此豈非連一女郎都不如?”

於伯陽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問道:“懷嶽,我只問你,是天地生我,還是父母生我?”

顯然,肖懷嶽的話未能完全說服他,他仍然執著於這個根本的問題。

“如何,卿卿可聽出了什麼?”衡瀾之笑問。

鳳舉猶豫地點了點頭,隔著白紗低聲道:“今日的談端莫非是……”

“正是你前日在西山流觴宴之上的一番話,卿卿或許不知,你那番話早已遍傳華陵,近兩日各處的清談大多皆是以此為談端。玉宰愛女,鳳氏阿舉之名,早已為人所樂道。”

衡瀾之的話徐徐入耳,鳳舉心中如軍鼓雷鳴。

她當日說出那番話,確實是為了博取聲名,卻萬不敢想這聲名會擴散至此。

意外之喜來得太快太猛,讓她有種恍如夢境的飄飄然。

“卿卿可知宴安其人?”

“宴安?”

鳳舉努力保持冷靜,很快便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名字。

“可是每月初一都會舉行月旦評,對時下人物、時政或墨寶畫作等進行點評的那位宴公嗎?”

前世她不止一次聽鳳清婉提過此人,說這宴安一般不會輕易點評,可一旦被他點評過,無論是人或物,立時便會身價倍漲,名聲顯達。

“正是!”

衡瀾之目光柔和專注地凝視著鳳舉。

“昨日宴安與三兩好友聚飲,言談之間提起了卿卿,便順手在紙上寫下了兩行字,‘尊榮可比肩日月,奇秀可凌絕山川’。”

言及此處,他忽然露出了笑容,明明君子如玉,卻笑得像狐狸一般狡猾。

“飲宴過後,宴安託其中一好友將幾份書稿送去書齋,那個好友便順手將這兩句話也夾帶進了書稿,一併送去了書齋。”

“咳……”

鳳舉本想借飲茶壓一壓劇烈的心跳,不料茶剛要入喉便聽到這樣一句話,茶水嗆進了喉管,她忙掩唇悶咳了起來。

*******

(有讀者不懂,為什麼要用女郎、郎君一類的稱呼,尤其是女郎,你們若有興趣可以查一查,郎這稱呼是對貴門子弟的敬稱,同“郎君”,和公子相似,而相應的女郎則是對女子的敬稱,和小姐差不多,只不過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小姐這個稱呼時常用在煙花女子身上,是蔑稱,不該用在貴族千金身上。

但我在文中也用到了“大小姐”“二小姐”一類的稱呼,用大小姐是因我覺得這個稱呼有種獨一無二的尊貴之感,非常適合鳳舉的人物設定,至於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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