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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個忌諱,不會備用刀傷藥,因為京城有句老話,叫做:“到鶴年堂討刀傷藥——死到臨頭。”
菜市口刑場斜對面就是鶴年堂藥鋪,這家老字號的刀傷藥非常有效。民間流傳著一個靈異故事:每次菜市口刑場殺頭的當天晚上,就會有“人”去敲鶴年堂藥鋪的大門,討刀傷藥。
所以刀傷藥對劊子手來說是極不吉利的,算是一種忌諱。
何花蹲在河邊專心焚衣,何肆就靠在橋廊柱子上看著她,自己這一身傷的,真是蹲不下坐不好。
倒不是何肆矯情,這時候有要是突然冒出個歹人,他自然會提刀與之周旋一番,只是為這種焚衣的事情折磨自己這遍體鱗傷的身體就不值當了。
何花看著兩件衣物焚燒殆盡,站起身來,似乎是蹲久了,感覺腦袋暈暈的,眼前發黑。
何肆見其身形踉蹌,下意識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就是這樣一個小拉扯也是牽動了肩處的痛楚,讓他咧了咧嘴。
“你沒事吧?”何花站穩身形,立馬關切問道,略帶自責。
何肆搖搖頭。
儘管何花的手有些粗糙,但是何肆感覺不出來,畢竟他也沒有摸過別的女人的手,只是看到她有些臉紅,何肆便鬆開了手。
等待餘燼完全熱度散去,何花蹲下身去,用手將其掃入河中,又不厭其煩地用雙手舀了幾捧清水將地上的黑印沖洗一番。
何肆看在眼裡,姐姐還是這般認真。
因為母親目盲的原因,何花這些年在家裡也是幫襯著操持了大半家務,任勞任怨,就算這樣還總是要挨父親的打,真是有些委屈她了。
家裡應該也只有自己從沒捱過打了,所以也很難體會到那種對父親的畏懼。也難怪何花對胭脂巷的房子這麼感興趣,她應該是真的很怕和父親一個屋簷下生活吧。
何肆說道:“姐,咱們去胭脂巷看看房子?”
何花雖然有些意動,但還是矜持道:“不麻煩吧?”
何肆笑著搖頭:“這有什麼,只是去看看咱未來的家而已。”
何花這才點了點頭。
胭脂巷的房子很貴,地段也算是外城中數一數二的了,連最小的門後都要紋銀百兩。現在外頭的世道不太平,城外的百姓爭破頭想要往城裡擠,但奈何沒有路引,走投無路。
京城內的房子反倒比早幾年便宜了些許,京城沒有宵禁,無論多晚出門都有夜市,有閒錢的百姓可以玩射覆、六博、打馬吊,看角抵比賽,當然還有散落在一整條街中的勾欄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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