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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勢,說不得也就坑殺了,八千這個不大不小不尷不尬的數字,死傷只剩不到千人,最後還是天符皇帝陳符生拍板,將大大小小的頭目牽頭曳足,押送回京,所以年初那兩個月,沒有永珍更新,沒有千門萬戶曈曈日,只有西市斬首,東市凌遲,血光沖天,月赤如血。
墩敘巷的劊子砍頭砍到手軟,又是些吃力不討好的,這些反賊哪來的家人花錢打點?
這之前,意氣風發,時來天地皆同力的孟釗就登過泰山,沒有留下什麼名垂千古的詩句,只是拾人牙慧,嘆息道:“山下有虎,然苛政猛於虎也。”
泰山乃是五嶽之首,何肆也是早有聞名,不說心馳神往,無非是順路去一趟,不登山,遠瞻一下,也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了。
當然,若只是如此,以何肆的性子,定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則當初在苕溪府他就不會拒絕楊寶丹的提議去倒士山上看看風景。
他去泰安,是真有一樁事情要做。
何肆對著劉訥說道:“去泰山。”
“去泰山好啊。”說起泰山,劉訥臉上也是與有榮焉,“這邊離泰山還有三百多里呢,少俠騎馬,估摸著也得五六日腳程。”
何肆沒有說話,若是他不惜氣機全速趕路的話,這邊離泰山腳下不過三百多里,甚至不需一日時間。
可惜本來的千里足現在倒成了累贅,跟不上何肆的步伐,何肆只能是趕一日,緩一日。
這匹步雲獅子驄可是楊元魁的心頭好,古人千金買骨以求名駒,求的就是像步雲獅子驄這樣的寶駒,何肆不敢將它棄如敝履,還打算再騎著它回到楊氏鏢局呢。
六品武人力能扛鼎,何況是現在血勇兼具骨勇的何肆,真要著急趕路,那就只能扛著馬走了。
何肆在泰安州,倒是有真一戶親戚(第二卷,第25章有提及),乃是母親齊柔的孃家,何肆有個舅舅,本來也是闖遼東的富戶,何肆從沒到過泰安州,聽說母親說姥姥、姥爺早就過世了,反正老人家活著的時候也因循守舊,篤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尤其是母親還是個剋死丈夫,帶娃改嫁的不節女子,早好幾年就徹底斷了親戚。
聽說姥姥、姥爺過世後,因為在遼東的舅舅遲遲沒有音訊,齊家就理所應當地被當地鄉紳給變賣了土地財產,換成銀子,在村裡擺上流水席,宴請村落的每家每戶,吃絕戶,何肆初聞十分驚詫,為何世上還有這般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遠在京城的母親聽到訊息的時候,那一場流水席居然已經大擺了兩個月,變賣齊家祖產得來的錢財都被吃了乾淨了,齊柔差點沒氣死過去,她的眼睛有疾,哭不出淚水來,脹得血紅。
年紀尚小的何肆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當時也是義憤填膺,現在嘛,倒是釋懷了不少。
本以為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可沒曾想只過了兩年,又是掀起了天大的波瀾,原來是那位被村裡人篤定已經死在遼東的舅舅居然又回到了村裡,更是腰纏萬貫,富貴還鄉,好似得了一場潑天富貴。
這就有了一場雞犬不寧的清算,之後有錢能使鬼推磨,當初那起頭吃絕戶的鄉紳,就變成了鬼,他有錢有勢,自然兒女雙全,妻妾成群,卻是在舅舅的一系列操作下,也被吃了絕戶,都說禍不及妻兒老小,可舅舅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出手的是泰山腳下的一窩山賊。
所有人都知道是舅舅的手段,舅舅偏偏就置身事外。
後來舅舅買來了鄉紳宅子,為二老修了祠堂,之後流水席大擺了三月,不是這位鄉紳的家產雄厚,而是敢去吃席的人真沒有幾個。
一桌桌席面擺開去,管你來不來人,只要沒人吃就統統倒了餵狗。
三個月時間,村裡聚集了數百條野狗,個個體型溜圓,還下了不少狗崽子。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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