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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了很久才吐出幾個字,說:“挺好的。”

除此之外不知該如何反應。

偶爾會覺得尷尬,但大多時候,和舒家兄妹的相處,就如他回答舒哲的那句話。

——只除了他們不太喜歡程隱這一點。

舒窈嬌寵慣了,一向眾星捧月,和程隱這種野貓一樣的刺頭兒自然相處不到一起。

沈晏清只得儘量少讓他們三人碰面。

然而舒窈念大學回了這座城市,還和程隱考進同一所學校,碰面的次數越來越多。

發自內心地說,沈晏清一直待舒哲情同手足,對舒窈更是從來沒有冷過一分臉色。如果有誰敢朝他們的痛處戳,拿他們母親來剜他們的傷口,他一定第一個不同意。

但他也覺得,既覺痛苦,就不應該在別人身上施以同樣的痛苦。

舒窈在系裡舞蹈比賽奪冠那回,慶祝聚會和程隱生日撞在同一天,權衡過後,他選擇推了前者,陪程隱過一年一次的生日。

他聽說舒窈等了他很久,一整晚悶悶不樂,失落無比。

他原也略覺抱歉,不曾想,護妹心切的舒哲連這一點也要遷怒程隱,在陪舒窈參加校晚會的時候,當著滿場的人冷嘲她——“不過是被人撿回家的野種,裝什麼千金小姐。”

程隱哪是好拿捏的性子,氣到顫顫握緊雙拳,不甘反擊,說:“我父母不詳,我是野種,你們媽出軌,又能確定自己不是野種?!”

話音落了,眾目睽睽之下,舒哲扇了程隱一個巴掌。

程隱被耳光扇得摔倒在地,爬起來,抄起酒杯擲在舒哲頭上,砸破了他的額角。

誰都沒佔到便宜,晚會之後背地裡說程隱閒話的有,非議舒窈家事的也不少。

舒窈當時在那個場合下便哭了,後來一個星期未去學校。

沈晏清覺得不該。

程隱固然不該提及舒傢俬事,舒哲更不該先以此羞辱傷人。

——己所不欲。

他覺得扎心,便應該明白,別人同樣會覺得痛苦。

事情沒有結束,從這開始,一去不回頭,徹底失控。

舒哲將舒窈的難受算在了程隱頭上,在夜場碰上和同學唱k的秦皎,又將惡意遷洩到她身上。

舒哲在無人包廂的洗手間強了秦皎。

沈晏清永遠忘不了程隱因為這件事在他面前崩潰抓狂的樣子。

那時候,她差點連他一起恨上。

和舒哲認識那麼多年,動過手的次數不多,那回便是一次。

他們打了一架,冷戰到幾乎絕交。

再後來,程隱找他們兄妹要說法,先找了舒哲,繼而,一向站在舒哲背後的舒窈又站了出來。

她們倆不知談了什麼,就是那一次,舒窈臉上多了一道疤。

一切都亂了。

起於亂麻,結束還是一團亂麻。

理不清,剪不斷。

找朗察寧一探究竟,變成了和舒哲的針鋒相對。

程隱看著面前那張憎惡的臉,狠狠瞪著他,直瞪得眼裡都要滲出血來。

忽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之於秦皎一事,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內心的。

她永遠也忘不了接到秦皎電話趕到醫院的場景——

一向開朗陽光的秦皎躺在病床上,又痛又怕嗚咽哭著。

下身撕裂,心理和生理雙重侮辱。

程隱氣得渾身發抖,安撫秦皎後衝去找舒哲算賬。

和蹣跚赴醫飽受羞辱的秦皎截然相反,舒哲全然無謂,冷笑讓她隨便告,隨便鬧。

那天他們差點又動手,如果不是秦皎情緒不穩需要她陪,大概當時舒哲和她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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