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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矛盾而糾結的心理，她希望他忘記，因為她已經想放棄了，但是又怕他說。

所以她主動先放棄了。

葉蘊年望著她，眸光中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烏桃輕嘆了聲：&ldo;不過不管我怎麼為自己找理由，我確實做錯了一件事，騙了你，哄著你上了飛機，至於後面的事情，見仁見智吧。我知道你應該曾經為此難過，我以為你永遠不想見我，以為你不會回來，可你既然回來了，我們也坐在這裡了，我就想告訴你的想法，並且‐‐&rdo;

她低聲說：&ldo;我對你感到非常抱歉，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我能為你做什麼，我也願意彌補，傾盡我所能。&rdo;

葉蘊年冷笑一聲：&ldo;對，你騙了我，我懷抱著對未來美好的期望上了飛機，上飛機的時候，別人都在說話，只有我，一直回頭看，飛機轟隆隆地在半空飛，我卻一直在猜你怎麼沒來，我甚至害怕你在過來機場的路上出事了，我就那麼一直提心弔膽地想！別人的心思飛到了美國，我卻一直牽掛著你。&rdo;

烏桃垂下眼睛：&ldo;對不起。&rdo;

葉蘊年望著她，繼續道：&ldo;後來，我一個人走在異國他鄉的路上，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你拋棄了。&rdo;

烏桃眼睛瞬間濕潤了。

她忙挪開了視線，看向窗外。

葉蘊年：&ldo;頤和園裡，我們一起坐在長凳上，天下著雨，我們看到了美麗的螢火蟲，做著最美麗的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是我一個人的夢，你早就不要我了，你還答應嫁給我，全都是虛情假意！&rdo;

烏桃咬唇，隔著玻璃的車水馬龍在她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濕霧。

葉蘊年：&ldo;你看，他讓一個女人懷孕了，你還給那個人錢，你對他多寬容，對我多殘忍，你覺得這樣公平嗎？&rdo;

他定定地望著她，言語中卻是挫敗的痛苦：&ldo;何錫清，你答應了等他，你就一直在等他，是真的在等。我們就在一所學校，我教過他，他也是我的學生，我看著我的一個學生，就那麼幸福地被人等待著，會和人說起他美麗的女友。為什麼，你可以把承諾給別人，卻不能給我？烏桃，請告訴我，這是為了什麼？照你的說法，因為我比較完美比較優秀，所以我活該嗎？&rdo;

烏桃努力想壓下鼻翼的酸意。

葉蘊年卻拿出來一個手帕，雪白的手帕，遞給她：&ldo;擦擦眼淚。&rdo;

烏桃怔了下，看著那手帕。

他又道：&ldo;你看，我總是有這個好習慣。&rdo;

烏桃接過來，低頭擦了擦眼睛，之後終於道：&ldo;蘊年，這個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我只能說是時間不合適，心境不一樣。&rdo;

葉蘊年：&ldo;心境，什麼心境？我就活該出現在你心境不好的時候？你想想你的理由，拋棄我的理由竟然是我太好了太完美了，說我像城堡裡的公主。&rdo;

烏桃的心被狠狠刺中。

這是她當年對他說過的話。

葉蘊年聲音突然放輕：&ldo;可是你會發現，你錯了。&rdo;

他笑看著她：&ldo;誰要當那個城堡裡的公主，我走出來了，現在我就是一條惡龍，可以為非作歹，可以為所欲為，我就是想要我們重新在一起，把所有阻礙全都剷除。&rdo;

烏桃想起那晚坐在車裡自己的失態，她苦笑了聲：&ldo;你可以發洩你的怒火，或者做別的什麼，都可以，我都能接受。&rdo;

葉蘊年笑了，笑看著她：&ldo;什麼都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