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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死你這個逆子!”汪千戶衝過抬腳就踢,被木百戶攔腰死死抱住了,勸道:
“大人息怒!二少爺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急需用錢,問清楚再說。”
汪千戶只覺得心口疼,捂著胸膛說道:“敗家子還能有什麼苦衷,定是賭錢輸了,賣了田莊還賭債。”
“不可能!”汪大夏說道:“我的賭術不錯,向來輸少贏多,不信你們去賭莊問問去。”
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這下連木百戶都不知道該如何為小衙內開脫了,“二少爺少說兩句吧,看把你爹氣的。”
一旁圍觀“父慈子孝”這一幕的陳千戶把手一擺,說道:“汪千戶要教子,回家去教,這裡是公堂,審問犯人的地方——汪大夏,你去三里屯賣地,這都是早上發生的事情,我兒子死在傍晚。”
汪大夏說道:“三里屯路途遙遠,我上午賣了地、簽了契約,田莊裡還有我母親的部分嫁妝箱籠,我就在三里屯附近租了個民居,把嫁妝搬走,忙活到下午才回城,路過甜水巷,看到大門換了新鎖,鄰居們說陳經紀把房子租出去了,我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去鼓樓西斜街把他提回來,要他找房客退房,這房子不租。”
陳千戶說道:“你打了陳經紀,然後騎馬去府學殺了我兒子。”
“我沒有。”汪大夏說道:“我不是剛到手二千五百兩銀子嗎?打了陳經紀之後,我去了什剎海的紅袖招,出了兩千兩銀子給鶯鶯姑娘贖身,剩下五百兩銀子存入了鼓樓西斜街的三通錢莊,諾,這就是錢莊剛開具的五百兩銀票,上面還有日期。”
汪大夏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五鋪頭將銀票放在托盤上,給汪千戶和陳千戶看過了,然後呈給府尹王泥鰍。
汪大夏說道:“紅袖招和三通錢莊都在北城宛平縣,贖身加存銀子,剛好半個時辰,我離開錢莊就回家,看到路邊吃餛飩的陳經紀,就過去警告他莫要找我老子告狀,紅袖招的老鴇子,龜奴、鶯鶯姑娘,還有三通錢莊的掌櫃夥計都可以為我作證。”
王泥鰍聽了,命捕快們分頭去找證人來公堂問話。
陳千戶半信半疑,命令手下錦衣衛跟著順天府衙門的捕快們一起分頭帶證人。
而汪千戶同樣不相信錦衣衛,擔心錦衣衛威脅證人汙衊兒子,也把手下北城兵馬司的人分了幾隊,跟著錦衣衛和順天府捕快一起帶證人問話。
這一下衙門裡的官兵一窩蜂似的四散開來抓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陳經紀揉了揉跪麻的膝蓋,“大人,既然沒草民什麼事情了,草民告退。”
王泥鰍說道:“你就在衙門裡待著,不準出去,等審問完其他證人再走。”
還是不能脫身,但比跪著強,王泥鰍一瘸一拐的退下,去了西邊一個小房子坐著等。
一個人不可能在半個時辰內同時買通青樓老鴇子和錢莊老闆,雖然證人還沒到順天府衙門,但是王泥鰍已經覺得汪大夏不可能是兇手了。
王泥鰍說道:“大家先休息,我已經命人準備好夜宵香茶招待各位。”
汪大夏從蒲團上站起來,沒事人似的說道:“我還沒喝過順天府的茶呢,今天得好好嘗一嘗。”
“我打死你這個吃喝嫖賭的逆子!”汪千戶再也忍不住了,衝過去就是一腳,“花兩千銀子去嫖,我們汪家的臉都丟盡了!”
汪大夏被父親打習慣了,早防著呢,汪千戶一個飛踢,他往後連翻三個跟斗,躲過踢踹,一直推到了牆根處,說道:
“我沒嫖!我只是給鶯鶯姑娘贖身,她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陳大郎屢次調戲她,我和陳大郎為她打過架,過節由此而來。”
汪大夏指著如雕像般坐著的陳千戶說道:“我既然在你們的追兇名單裡,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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