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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止,卻聽得一聲痛叫,陸離心中一驚,只見安琴竟然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急忙過去詢問:“安姑娘,你怎麼了!”
“我...我感覺...要生了...”
安琴臉色蒼白,說話斷斷續續,似在承受著莫大痛苦。
“要生了...”
陸離聞言一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可不會接生啊,這要如何是好,慌亂之間只能問道:“我,我該如何幫你...”
“你...你轉過身去...啊...”安琴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正常的煞白。
聽得此言,陸離急忙起身背對著安琴,想來安琴也是修行之人,當不會如凡人那般需要穩婆,自己只需要靜候就是了。
而陸離剛剛轉身,身後便又再次傳來安琴的痛嘶之聲,似乎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容易。陸離抬頭望向天空,昏沉沉的天色,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悶哼之聲越發的急促。
片刻之後,他終於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嬰兒長啼。
陸離神色一喜,便要轉身,卻又被安琴出言制止,又等了一會兒,才聽得安琴虛弱的聲音:“可,可以了...”
陸離轉身一看,只見安琴衣裙血跡斑斑,懷中還抱著一個沒來得及打整的嬰兒,渾身髒兮兮的,說不上好看,也不是特別難看。
“不是怪物...是...是個女孩兒......”
安琴視若珍寶,不停用衣裙擦拭著嬰兒身上的血跡,那看起來蒼白如紙的臉上,充斥著濃濃的憐愛,嘴裡喃喃自語。
陸離一眼過後,臉色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此時安琴看起來就像是被抽走了底層血肉一般,那原本還算飽滿的雙手和身體,竟完全乾癟了下去,只剩一層皮還貼在骨骼上,命魂更是虛弱到了極點,一看就是命不久矣。
陸離緩緩蹲下身來,望著安琴那深度凹陷的雙眼,欲言又止。
安琴埋頭望著懷中嬰兒,片刻後,臉上喜色開始逐漸褪去,顫顫巍巍地從懷裡摸出一支三寸長,穿著紅繩的玉筆掛在嬰兒脖子上。
她艱難地挪了挪身子,跪在陸離身前,吃力地將嬰兒託向陸離,哀求道:“前輩...求你......”
可不料話還沒說完,身子便驟然一軟,往前撲了下來,而那手中嬰兒也不受控制地朝著地面落去。
陸離神色一變,急忙一手將嬰兒托住,一手扶著安琴,驚聲道:“安琴!”
“喂!別急著死啊!”
陸離一邊輕聲呼喊,一邊搖晃著安琴肩膀,但安琴卻沒有絲毫動靜,明顯是已經堅持不住,生命徹底走到了盡頭。
掌上嬰兒似有所感,哇哇大哭。
“哎!”
陸離輕嘆一聲,心裡既同情又有些無語,心想:“這叫什麼事啊,我還沒答應你呢,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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