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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陸離一副為難的樣子,老者不禁皺了皺眉,往陸離方向走了兩步,但就是這兩步,卻讓陸離突然感覺面板像掙扎一般難受。

陸離駭然,心思電轉之後,慌忙大喊道,“劍者,殺生之利器也!”

他不會用劍,也很少用劍,這話完全是由心而發,沒有絲毫考慮,在他看來,不光是劍,任何兵器都不過是殺生利器罷了。

聞言,老者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在斟酌陸離這句話的含義。

片刻之後,老者搖頭道,“小娃娃,你殺心太重了。”

此言一出,陸離的心立刻就懸了起來,心想這下麻煩了,竟然不被對方認可,難道,自己也要被逐出地宮嗎?

但老者稍稍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不過,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足以說明你天賦不一般,說說你的理由吧,若是讓老夫滿意,可以放你進入下一關。”

有希望?

陸離心中暗暗一喜,暗暗思量了一下,才謹慎開口說道,“啟稟前輩,其實,晚輩是這樣想的。”

“劍有刃,且雙刃!有鋒,銳不可當!”

“若不是為了殺生,又何必開刃鑄鋒呢?”

老者聞言微感詫異,看向陸離說道,“農家之人的菜刀也有刃,難道,也是為了殺生嗎?”

陸離點頭道,“正是!農家菜刀雖然少有殺人,但卻免不了殺生,一日三餐,雞鴨魚畜,瓜果蔬菜,無一不是生命,為何就不是殺生呢?”

“雞鴨魚畜,瓜果蔬菜也算...”

老人話說得急,但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老夫贊同,雞鴨魚畜是生命,但你這瓜果蔬菜,未免太牽強了嗎?”

陸離微微一笑,“天下萬物共生共存,雖有壽命之長短,智商之高下,但既然存在於天地之間,能從小進化到大,從弱成長到強,那便是有生命的...”

“你的意思是,瓜果蔬菜,是智商低下的生命?”老人似乎有些震驚道。

“前輩明鑑,晚輩確實如此想,在晚輩看來,它們只是相對於人類而言的靈智未啟罷了,若是一朝覺醒,這些瓜果蔬菜,山石草木,未必就沒有成仙的機會...”

聽完陸的話,老者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竹林清靜,沒有絲毫雜音,陸離心中暗歎,若是真的無緣,那便算了吧,反正他對劍也不太感興趣。

許久,老人嘆了口氣,“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劍的本質就是殺,但你忽略了一點,劍是死的,人是活的,劍沒有思想,全憑執劍之人的意念,念之殺則殺,念之仁則仁,念之容則容...萬念起於心,而活之於劍......”

陸離點頭,“晚輩贊同前輩的說法,不過,前輩之前問的問題,好像是何為劍?而不是何御劍?”

老人一愣,突然笑了,哈哈大笑,“小子,你很有意思。”

說著笑容一收,“那老夫問你,劍在你手,你當如何御之?”

陸離有些無語,心想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麼,但見對方說話溫和了許多,又抱著爭取一下的想法沉吟了一下說道:

“劍在手,當順者生,逆者死!”

老人搖頭,“你的殺心還是太重了,以劍看人心,果然還是有些道理的。你殊不知,劍之道還有仁慈、有威嚴、有守護、也有無敵...諸如此般,未必就一定需要殺戮。”

陸離心想,若是不殺,何來的守護?若是不殺,何來的威嚴?若想無敵,豈能不殺?難道,此人竟不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

他暗中一嘆,沒有選擇阿諛奉承的討好此人,也沒有不知死活的出言頂撞,只是平靜道:“前輩得不無道理,或許,我晚輩見識淺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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