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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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既明仔細辨別“聲音”——聞聲辨位用在現實之後，不再是單單聽聲音，而是發展成一種特殊的直覺。白既明聽到的“聲音”並非是聲波，而是一種他不知道的波長。在白既明的感知中，萬事萬物都會釋放這種波，生命和非生命有差異，強度不同的生命之間有差異。他現在還不能熟練透過這種陌生的“聲音”辨別萬事萬物，但日常生活中已經可以不用帶輔助眼鏡了。

他現在帶著輔助眼鏡，一是麻痺對他不懷好意的人；二是把“聽”到的和“看”到的作對比，以便更快掌握這項能力。

透過“聽”，白既明感知到四面八方除了繩索帶起的“聲音”之外，繩索之間還發出了細微的“聲音”，以黎風為中心，織成了一張很大的網，將黎風包裹在其中。

白既明嘴邊不由浮現一絲笑意，相似回想起什麼類似的場景。

白冬一直在觀察自家堂弟的神情，他看見白既明老老實實抱著黎風的校服，沒把校服扔地上踩兩腳（白既明：……我不是這種人。）的時候，心裡十分不爽。現在看到白既明笑了，他鬆了一口氣。看來既明還是很想看著黎老闆倒黴的。他就說嘛，黎老闆性格油滑又城府頗深，不適合成為既明的朋友，既明心裡應該也清楚。

就算要經常去照顧網咖生意，大家也可以只是普通的店長和顧客的關係，沒必要成為朋友吧？為堂弟十分操心，但知道堂弟從來不為自己的操心讓步，繼而更加心塞的白冬在心裡哀嘆。

在白冬胡思亂想的時候，陶雲和陶雨這一殺招已經成型。面對一個乖乖站在“蜘蛛網”中央不躲不閃的敵人，陶雲和陶雨認為自己穩操勝算。他們二人在織好網之後，異能同時發作，瞬間繩索上電花蔓延，就算是身處戰局之外的人，都有一種身處雷暴之間的感覺。

白既明努力忽視電網的干擾，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黎風身上。他“聽”到，“蜘蛛網”成型，陶雲和陶雨發動異能之前那不到一秒的間隙中，黎風像當初架住路易踢來的腿時一樣，伸出了兩根手指。這兩根手指在空中看不見的一點……不，應該是在繩索中釋放出的某一段細絲上一夾，在電光傳遞的那一瞬間，細絲網寸寸崩裂，在空中漂落。明面上的繩索也跟失去了支撐似的，落在了地上，並在落在地上的一刻，斷成幾截。

現場鴉雀無聲。

白既明有些遺憾自己看不見。電網破碎的那一刻，教室半空中飄舞著閃爍著電火花的細屑，一定很美吧？

“花裡胡哨。”黎風慢悠悠將右手插回兜裡，微微揚起下巴，用眼睛餘光掃著周圍人，“試探夠了吧？”

第10章

試探後，一行人來到了黎風的網咖中。

這次試探大家都很直接。

雖然他們平時背後陰人的事沒少做，但同學之間，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至少在學校中，大家都盡力讓自己過得單純些。在明知入隊是為了試探的前提下，新加入的幾人都決定一開始就將試探擺在明面上，之後小隊坦誠相處，不影響之後課外實踐。

無論這些學生背後是何種勢力，課外實踐不僅能豐裕自己的小金庫，還是打響名氣的好途徑——扮豬吃老虎這種事只存在於文藝作品，對於大部分人而言，名氣就意味著資源，甚至連殺手都要排個殺手榜。

再說了，黎風背後勢力不明也就罷了，白家和莫爾家都是他們不願意輕易招惹的勢力。就算要試探，他們也要將影響降到最小。

一見面就來一場不傷筋動骨的比劃，就是他們表示自己不會在課外實踐過程中拖後腿。

雖然陶雲和陶雨有點被黎風狂妄的態度激起了火氣，最後那一招有些過了，但他們也自信自己對異能的控制，黎風只會受些皮外傷的苦頭，連他們放言讓對方參加不了課外實踐都是純粹放嘴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