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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難得,不動不鬧,神情專注,對畫面總有自己獨特的掌控力。
她只選用一種顏色,靠水調和,便畫出山與水之間的層次感,再以個別顏色強調點綴,整個畫面虛虛實實,立即變得深刻立體起來。
秦烈忍不住誇讚:“不錯。”
徐途朝他擠眉弄眼:“天賦太高,沒辦法。”
秦烈笑笑,輕輕擰了把她的臉。
轉頭繼續,徐途畫筆頓了頓,調和了晚霞的顏色鋪灑在天空中,原本以為一切都正常,她拇指卻忽然抽動了下,手一鬆,畫筆驀地掉下去。
筆尖的顏料顛出無數細小水點,落在石頭和她小腿上。
秦烈明顯感覺到她的僵硬,“怎麼了?”
徐途把手指送到嘴邊:“沒事兒,就忽然疼了下。”
“經常這樣?”
她點點頭:“當時神經血管抽出,但植入的情況不算好。”她說:“偶爾不太靈活,對天氣變化比較敏感。”
秦烈不由環緊她,問:“還是很怕嗎?”
徐途嗯了聲:“也還行。”她撿起畫筆,將筆尖投到小水桶裡涮乾淨,打趣的說:“當時心裡陰影那麼重,哪兒能說好就好呀!”
她拍拍秦烈手背,反過來安慰他:“真沒事兒。”
徐途又取來一些顏色,在碟子裡調開,這次顏色更濃重。
秦烈心被狠狠揪住,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把她畫筆抽出來:“別畫了。”
“幹嘛呀?”
“我們說說話。”
徐途哦一聲,竟暗自鬆口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向後靠進他懷裡。
夕陽落了幾分,有一半的光彩被山尖兒遮擋住,天空濛上一層灰,風停了,湖水也慢慢平靜下來。
秦烈兩隻手撐在膝蓋上:“我有沒有和你講過我父親?”
她抬頭看看他:“沒有。”
秦烈說:“他下鄉來到洛坪就沒有再離開,經人介紹認識我母親,後來兩人結婚生下我和秦燦。我媽命短,活得並不長。”他頓了頓,下巴墊在徐途頭頂上:“三年前洛坪發生一場泥石流,一共帶走了四個人,袁萍萍父母,劉芳芳的爸爸,還有一個……那就是我父親。”
徐途身體驀地抖了下,睜大眼睛,不由抬起頭去看他。
秦烈和她對視一眼,笑了笑,又把她腦袋按回去:“他們一共騎三輛摩托,去取洪陽師大那批捐獻物資,是回程時候遇難的。”
“洪陽師大?”徐途不禁皺了下眉,突然想起來:“那不是秦燦姐的學校嗎?”
頭上方好一會兒沒聲音,秦烈調整了下情緒:“是她送那批物資回來的,當時就在其中一輛摩托上。秦燦和我爸走在最前面,本來已經開出那段區域,可我爸又返回去救人,沒想到,這期間緊接著發生二次泥石流,人沒救出來,他命也沒了。”
徐途有些愕然,攥著他手指的掌心出了汗:“秦燦姐撿回了一條命?”
秦烈嗯了聲,又說:“災難發生的地方就是碾道溝。剛回來那陣子我不敢從那兒過。”他頓了頓:“老父親沒享過一天福,為洛坪小學奔波一生,所以,一想到他被埋在泥沼底下,屍骨無存,我就撕心裂肺的難受。天長日久,三年裡,我從碾道溝走了無數次,現在去修那段路,不得已仍然要天天待在那兒,但現在已經很少想起他了。”
“你想說什麼?”
秦烈看看她:“傷口會癒合,深與淺不同,但總會有個期限。”他握著她的手:“你還小,只要這道坎兒跨過去,將來的人生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
徐途回過身,輕輕說:“我知道。”她捧起他的臉,高昂起頭,往他下巴上啄了口。
天色不斷轉暗,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天空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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