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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來。

秦烈說:“她爸媽死於五年前朗庭酒店那場事故。”

他剛說完,“砰”一聲悶響從門邊傳過來,兩人側頭看去,劉春山毫無預兆地犯病了,他扔掉籃子,胸口劇烈起伏,腦袋一下一下撞向門框,嘴中低吟不斷。

徐途連忙起身阻止,劉春山手上沒輕沒重,將她往後狠狠一推,秦烈及時接住,兩人向後連退了幾步。

劉春山跳起來,發瘋般衝進了雨裡,眨眼功夫就跑沒影了。

話題中斷,沒有繼續聊下去。

秦烈進屋看了眼秦梓悅,小姑娘睡得香甜。他問徐途:“你去床上跟她擠一會兒?”

徐途瑤瑤頭,靠著門框抬眼看他,柔和的光線從上面灑下來,她臉孔分外好看,頭髮長長了許多,冒出的黑髮柔順健康,粉色部分聽話的貼在脖頸上,這麼看來,也沒之前那樣乖張古怪了。

秦烈舔舔下唇:“有話要說?”

停幾秒,徐途問:“我們以前見過,你還記得嗎?”

她問完便靜下來,雨聲掩蓋住一切雜音,秦烈默默和她對視,然後說:“不太記得。”

他沒料到徐途會提這個問題,不及細想,隨便給了個答案。

“真不記得?”徐途眼神研判的盯著他,“可是,我在秦梓悅房間裡看到一幅水彩畫,下面落款是我的簽名,還明確標有時間。你有印象嗎?”

秦烈眼神波瀾不驚,抄著口袋靜默地看著她。

徐途說:“那年我十五歲,剛剛參加中國青少年繪畫比賽回來,得了二等獎,全家人為我慶祝,我記得,那天你好像在。”她不知怎麼,想起一些陳年舊事:“徐越海應該挺開心,還把我以前的作品拿出來跟你顯擺,一時興起,非要你選一幅帶走。”

徐途看著他:“你選的就是那幅畫。記起來了嗎?”

她當時穿簡單的白毛衣和牛仔褲,一把長髮全部束在腦後,露著光潔飽滿的額頭,臉頰像冰雪娃娃一樣潤透,笑起來稚氣未脫,還帶著可愛的嬰兒肥,乖巧聽話地站在徐越海旁邊。

徐越海說,叫秦叔叔。

她就羞澀的笑了下,乖乖的喊秦叔叔好。

秦烈勾了下鼻樑:“好像有這麼回事兒。”

她聲音很輕:“那副畫你一直留著?”

秦烈輕描淡寫:“悅悅挺喜歡。”這是實話,他那日受邀前去用餐,的確是心不在焉,和向珊處於冷戰期,她說去參加單位組織的旅遊,已經幾天幾夜沒回來,留下高燒不退的秦梓悅,獨自躺在家中。心情欠佳,還要強撐著應酬,徐越海把成堆畫稿擺在他眼前,畫的什麼他沒走心,隨便挑了張帶回去。

那天徐途留給他的印象並不深刻,只覺得小姑娘家庭優越,挺漂亮。

再次見到她是一年以後,她儼然變成攀禹初見那幅扮相,爆炸頭,煙燻妝,穿鉚釘外套和乞丐褲,渾身上下流裡流氣,沒有一樣討人喜歡。

所以,從那時候起,他對她全無好感。

秦烈一時想得出神,反應散漫,表情看上去沒太走心。

徐途忽然覺得無趣;“不說了。”她直起身:“我進去看看秦梓悅。”

她要走,秦烈攔了下:“你現在還畫畫嗎?”

徐途聳聳肩:“不畫了。”

秦烈沉著眼看她。

徐途舉起右手拇指往他眼前晃了晃,不在意的說:“一拿起畫筆就抖得不行。”

秦烈驀地頓住,突然想起她經常吸吮手指的小動作,沉默良久:“怎麼回事?”

徐途說:“徐越海搞外遇,我媽得了精神病,不小心被她給砍的。”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淡淡笑著,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講別人的事情,一切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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