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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就備好了,食盒子是從至歸緣叫的,酒不是。」
這一盒子東西內有乾坤。
有時鮮的油悶冬筍,還有油淋的白灼菜心,糖醋小排和蘆筍蝦仁並了一層,最下面是紅馥馥柳蒸的糟鰣魚。
酸筍雞湯還冒著熱氣,饒是冬日裡,也讓人覺得暖烘烘。
裴恭泠然道:「我裴家新喪,二哥的棺杦還未扶回順天,不好大肆宴請,只能從家裡拿瓶好酒來請你。」
「我記得建州都愛吃魚的,便專門訂來一條,你嘗嘗。」
裴恭還將那專程買回來的半尾生魚擱在白浪花碗裡,瞧著白浪花埋頭苦吃起來,才回眸瞥向方岑熙。
「你升官是好事,我們岑熙剛直不阿,明察秋毫,斷案眾多,早就該升官加秩。」
「大理寺無人賀你,是他們低劣,我卻見不得你受委屈。」
他將筷子橫在方岑熙面前的碗上,又興沖沖拿個見方的錦盒出來,擱在方岑熙年前開啟。
「這塊徽墨是輕煙松油,都說質地極好,是難得的佳品。」
「你也知道,這玩意留在我手裡就是浪費,縱使是千里馬,也得有伯樂來相,這東西正配的上我們方寺正。」
方岑熙垂下眸子,輕瞥過盒子裡的墨方。
墨上鏤刻了燭龍,色澤純黑,質地細膩,的的確確是上好的徽墨。
方岑熙打量了好一陣,卻並未收下。
他只是不動聲色地扣上盒子,將墨推回裴恭手邊。
「三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東西我不能收。」
「如今建州的舊事被大理寺知曉,傳遍朝中也是早晚的事。三爺心裡清楚,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梁國公府,都該避嫌,免得惹了閒話上身。」
裴恭一怔,滿臉笑意忽然僵在臉上:「你怎麼忽然跟我說這種話?」
他忍不住嗤笑:「心領?你心領的是什麼情?」
方岑熙撩起眼簾,一雙眉目不躲不閃地瞧著裴恭:「三爺明知危險,卻於千鈞危機時救我性命,明曉建州舊事醜聞,卻在人人避忌時賀我升遷。」
「此墨貴重,方某償不得分毫,方某固然感激三爺恩情,但三爺之用心,未免早已超脫友人之誼,方某受之有愧。」
裴恭聞言,忽然自嘲地笑出聲來。
他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嗤道:「從五村歸來後,你總是冷冷淡淡,原是早就看穿,怨我有斷袖之癖,怨我喜歡你?」
方岑熙聽得「斷袖」二字也不詫異,只能泠然道:「方某從未有怨,也並無猜測,皆是三爺自己所說。」
裴恭啞然,這才後知後覺是一時嘴快。
他草草跳過話題,理直氣壯:「我想如何,是我的事。」
「你若是不收這墨,那你送我的印章,我也可以給你退回來,咱們大可形同陌路再無瓜葛。」
「既然要避嫌,那定然是要乾乾淨淨才好?不是麼?」
「不可。」方岑熙忽然皺起眉頭,「那印章……既已經送給三爺,便絕無拿回之理,三爺務必帶著盒子一起收好才是。」
「為什麼不行?」裴恭挑眉,「我裴恭喜不喜歡,救不救人,都是我的事。」
「你大可不接受我的心意,卻也不必拿我同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做比較。」
裴恭勾勾嘴角,自顧自開了酒,在兩個人杯中各自斟滿,仰頭將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他滿眼都是自嘲地神情:「岑熙,我只是替你高興,也替我自己高興。」
「不論其他,僅不過這一點點心意,你都要視如敝履不成?」
方岑熙默默垂下眼簾:「我沒有。」
「三爺出身非凡,您的情誼,於我自然是至珍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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