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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以極輕的嗓音喚道，生怕驚擾了已然蒼老不堪的兀魯卓。
睇著他斑駁的銀髮，以及那烙印在眼角眉梢的層層褶皺，暮曦竟不敢，也無法將這個孱弱不堪的老人與那曾威儀凜凜地端坐王位之上的北國國君聯絡在一起。
“是是利蘭嗎？”垂落的眼簾費力地撐開，兀魯卓有些乾裂的唇瓣微微翕動，撥出了凌亂不堪的氣息。
“父王，我是暮曦。”暮曦輕輕地握住了他揚起的大掌，柔聲應答。
“暮曦？”那雙渾濁灰濛的眼眸靜靜地回望暮曦，在看清她的容貌後，不免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父王，您喝些藥。”暮曦從炭爐上取下了藥碗，舀起一勺藥汁，送到兀魯卓的唇邊。
兀魯卓猛地揮起手，將暮曦手中的藥碗打翻在地，“拿開我不喝！”
熱燙的藥汁濺上了她雪白的手背，落在了點點紅印，暮曦無奈地抿緊了唇瓣，“父王，你這是何苦？”
“除了除了利蘭之外我誰都不見。”兀魯卓的意識已然模糊了，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區別，激動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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